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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中的“机切”专业与“机切”教研室

发布时间:2013-01-17 点击数:

赵卓贤

1957年10月1日,为在西安开设“互换性与技术测量”课程,我与当时机制教研室公差教学小组的胡汉章、吴维新、程启柯等几位老师由上海首次来到了西北这块黄土地。那时西安的交通工具很差,上黄下红的大头公共汽车都很少,就在国庆节那样热闹的日子,我们乘了几辆人力三轮车到交大,一路都畅通无阻。记得迁校前机制教研室负责机械制造工艺及设备专业的教学,这个专业的学生较多;机床教研室负责金属切削机床与工具专业的教学,这个专业的学生较少。听说1957年秋季在西安进行秋季开学典礼时,当时的机制教研室主任贝季瑶教授和机床教研室主任郑兆益教授还分别代表两个教研室致词。随后即由顾崇衔教授和阳含和副教授主持教研室的工作。

1958年,随着当时形势的发展,交大在西安的机制教研室和机床教研室合并为“机切”教研室,鼎盛时期是交大西安部分和西安动力学院合并后,那时机切教研室有108将,其中正教授2位(其中1位后来调回上海),副教授2位,讲师6~7位,以及大批青年助教、教辅(实验技术人员)和技术工人。

教研室内有工艺、机床、刀具、自动化和公差5个教学小组,以及机切和精密度量两个实验室。后来经过定编,交大西安部分机切专业每年正常招生150~160人,5个年级在校学生曾达千余人,是交通大学最大的一个专业。学校有关教学的新举措总是先在这里试点,然后再正式出台。

二、老“机切”在探索中前进

机切教研室不但“人多势众”,而且在当时那种革命精神鼓舞下,一面大搞教材建设,一面大力组织师生下厂搞实践,一面围绕专业当时的高精尖课题大搞科研,积极探索中国自己的高教模式,在教育改革的道路上迅跑,创造了许多名垂交大史册的事迹。

在教材建设方面,由于当时面临西方对我国的封锁,前苏联的教材和教学模式已不适应当时形势发展的需要,为填补缺少中国自己教材的空白,记得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工艺组编写了机械制造工艺学讲义、夹具设计教材;机床组编写了自动机床、液压传动教材;刀具组编写了齿轮刀具教材;自动化组编写了工艺过程自动化教材;公差组编写了互换性与技术测量教材。这些教材立即在校内外印刷出版,不仅解决了当时的教学急需,而且有许多被全国高等工业院校教材编委会选中,推荐给全国各高校试用。除上述基本教材外,还编写了诸如成组技术、加工精度统计分析、尺寸链追迹法、程序控制等专门教材,为学生开设选修课使用。当时住在1村36宿舍(现一招4号楼)的青年教师经常为编写教材彻夜灯光通明,形成了一道特有的风景线,住在家属宿舍的教师们也都为此经常挑灯夜战至天亮。老一辈交大职工过去都知道灯光熄灭最晚的人家肯定是教师。

机切专业通用性强,实用性广,当时又值许多企业大搞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学校便利用这个机会结合实习和毕业设计大力组织学生下厂实践,由此大大增强了学生理论联系实际的能力,也为企业解决了不少问题。搞得最红火的年代,教研室将全专业的师生组成了4大兵团:01兵团开赴西郊,搞油针自动线的研制,由工艺组负责;02兵团开赴洛阳,搞轴承自动线的研制,由自动化组和公差组负责;03兵团开赴成都,搞量具自动线的研制,由工艺组与公差组负责;04兵团开赴洛阳,搞齿轮刀具与齿轮加工新工艺的开发,由刀具组负责。这些企业迫切需要新工艺和自动化生产线,在当时也是高精尖的科研课题,有时需要一届、两届甚至三届学生连续接力才能完成。如我所在的02兵团,先后就有1959、1960、1961三届学生搞轴承自动线的研制,累计时间达年余之久,终于建成了当时全国第一条轴承装配自动线。现在看来,虽然那时有忽视理论教学的弊端,但在上述一些实践活动中,确实大大培养了学生的实践能力,许多生动的事例和课题研究中的艰辛历程现在回忆起来仍然催人泪下。

三、老“机切”在总结中提高

我记得1961年之后,在国家“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八字方针指引下,为贯彻“高教60条”中以教学为主的精神,老“机切”又对教学科研工作进行了总结和提高。1962至1964年上半年,我在机械系任秘书,协助当时主管教学的副系主任陶钟管教学,后来又协助当时主管科研的副系主任汪应洛管科研。因为“机切”是机械系的龙头专业,而且我又来自“机切”,所以对老“机切”的教学科研在那段时间内也了解较多,现在虽已时隔近40年,许多事仍然记忆犹新。

整顿教学,学校首先从修订教学计划做起,记得“机切”又重新恢复了“三段式教学”,即公共课与基础课一段,技术基础课一段,专业基础课与专业课一段,并严格按认识规律排列课程顺序。如互换性与技术测量技术基础课,一定要安排在机械制图、金属工艺学、机械原理课程之后,并在机械零件进行了一学期之后的三年级下学期与机械零件的课程设计并行,这是在过去作出违背认识规律的安排甚或取消这门课程的经验教训中总结出来的。记得有一次我参加了由当时教务处处长庄礼庭主持的教学计划讨论会,会上大家为总学时多少争论不休,庄处长当即宣布休会10分钟,待请示彭校长裁定。10分钟后,庄处长到会说:“彭校长决定总学时为××××学时”,一锤定音。彭校长对教育学的认识论有独到见解,他一贯认为毛主席的《实践论》是论述人类对世界的整个认识过程,认识规律,而大学这五年教育只是人类认识长河中的一小段,所以教学计划的安排应从理论学习开始,实行“理论—实践—理论—实践……”的教学过程,本人虽然与彭校长没有直接接触过,但他的教育思想却经常贯耳。

50年代,尤其在50年代后期及60年代初,交大机切教研室编写的教材在全国产生了较大影响,所以1960年后,在国家组织的全国高等工业院校教材编审委员会的有关专业委员会中,记得就有顾崇衔、乐兑谦、胡汉章等多位老师参加,顾崇衔教授还出任过机制专业工艺组的副组长。1959年公差组编写的《互换性与技术测量》教材,1960年被机械制造工艺及设备专业教编会推荐为全国高等工业院校试用教科书,由中国工业出版社出版。工艺组承担了《机制专业课程设计指导书》的编写任务。齿轮刀具教材也影响全国。

四、老“机切”沿着开创中国式的高等教育方向前进。

加强理论教学,保证课堂教学质量是贯彻高教60条的又一项重要工作。当时学校对此做了许多督促、检查的严格规定,在课堂纪律、讲课要求、课堂效果等方面都有严格的奖惩条例和督导、检查、考核制度。记得当时彭校长就多次亲自到机械楼(西二楼)4楼大教室听课,而且都是事先不通知的,所以有的任课教师还不知道。作为当时任系秘书的我,检查性听课不仅常常有,而且还要经常从学生对老师课堂教学的反馈表中督促有关老师对课堂教学作出改进。记得当时教师上课迟到几分钟便进行全校书面通报批评者有之,因课堂教学效果差、完不成教学进度表中规定的教学内容挨批评的也不少见。助教不能上大课,讲师上大课之前都要经过几次严格试讲,那种严格的教学纪律对每个教师都有极大的约束力。

在彭校长充分发挥教师在教学中的主导作用和学生在学习中要生动、活泼、主动的思想指导下,学校十分重视师资培养。老“机切”除了有学校重点培养的教师外,还选派了几位青年教师到国内技术领先、管理先进的上海机床厂、北京机床厂和无锡机床厂进修,结合生产进行科学研究,选派了两位教师到前苏联和捷克深造。

教研室的科学研究,在总结几个大兵团作战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形成了诸如机械加工精度、液压传动与控制、自动化、程序控制、齿轮加工与刀具、电加工、成组技术、机床刚度等多方向的研究。各教学小组经常开展学术活动,交流各自的研究成果和相关方面国际上的学术新发展,许多教师还认真写出研究或读书报告。在此基础上,1961年开始招收了西迁以来的第一届学位研究生。

老“机切”不仅严格按新的教学计划招收了机制专业的本科生,还在全国本专业领域首次招收了外国大学生。

五、老“机切”又逢新机遇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随着全国工作重心的转移,以及国家教委(教育部)对西安交大的关心和重视,使老“机切”也面临了新机遇。

老“机切”从组织上发展了两个教研室,即液压教研室和微型技术教研室,前者以老“机切”的机床组和自动化组为基础,后者以老“机切”的公差组为基础。液压教研室创办了一个液压传动与控制专业,阳含和教授首创了“机械控制工程”学科。微型技术教研室原准备创办一个微型技术专业,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办成。屈梁生教授创建了“机械故障诊断学科”和一个研究室,戴德沛教授创建了“切削振动”学科。这些专业和学科的建立拓展了原有学科,同时开辟了新领域,在全国高等教育、科学研究、学科建设的有关专业方面,起了十分重要的影响。

随着改革开放形势的发展,全国高等工业院校教材编审委员会改成全国高等工业院校教学指导委员会。老“机切”的许多教授们在有关专业的教材编审委员会和教学指导委员会里都被委以重任。顾崇衔教授、陶钟教授先后两届任机械制造工艺及设备专业教材编审委员会和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陈人亨教授任上述两届委员会的秘书,持续达14年之久。史维祥教授任液压传动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阳含和教授任液压传动与控制课程教材编审组组长。乐兑谦教授任切削原理与刀具课程教材编审组和教学指导组委员。我也先后被委任为互换性与技术测量课程教材编审组和教学指导组副组长。由此可见,老“机切”在全国高等工业院校机制专业、液压传动专业等学科的地位和作用了。

在提高本科生教学质量的同时,机切专业在全国是唯一的一个专业设有两个博士点的专业,并是全国机制专业中第一个被批准设立的机械工程博士后科研流动站。

由于“机切”专业西迁以来在教学科研和人才培养上取得的卓越成就,80年代初全国高等教育自考委员会成立时,机制专业被当时国家机械工业委员会指定为该专业的全国主考学校。

以上对老“机切”的点滴回忆,远远不能反映其教学科研全貌,但仅此一些侧面,也可见其迁校以来的辉煌了。45年来,忆往昔使我始终为“机切”而自豪,我们“机切”人无愧于西北人民,也可告慰于上海人民和全国人民。

笔者认为:过去老“机切”取得的成就除了领导的作用之外,主要来自教师们勤奋、敬业和敢于创新、勇于实践的精神,来自学生们自觉学习、刻苦钻研、乐于在实践中经受锻炼、善于在实践中开拓思维的精神。过去的光环已载入历史,已变成今天的零。

如今,我校已成为西部唯一的“面向21世纪行动计划”重点建设大学。为建成高水平的世界知名大学,要求更高,任务更为光荣也更为艰巨,既是新的机遇,又是新的挑战,有待新秀们“而今迈步从头越”。

历史进入了新的世纪,跨入了知识经济与西部大开发的新时期。展望未来,喜看今日脱颖而出的新秀们的卓越成就,在全国某些专业学科研究中已占有一些鳌头,使我们更加充满着自信。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未来的新“机切”、大“机切”肯定会更加辉煌和灿烂!

注:本文许多史料承蒙陈人亨教授协助回忆提供,作者深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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